舞蹈艺术家 Alesandra Seutin 在表演《Ceci N’est Pas Noire》 ( 《This Is Not Black》 )的过程中,将头罩摘去,然后交给观众,并且命令他们去闻它。那顶头罩的布条是明亮的非洲布料,在传统上象征着勇气、美还有自尊,拥有多样化的功能;像是配饰、防护罩,婴儿背带,同时也是决心的一种 —— ‘当一个非洲女人将她的头罩缠紧时,她代表着事业。’在 Seutin 的演出里,那个头罩经过第四面墙离开她的身体和舞台。
身为 Zimbabwean (津巴布伟)黑人母亲和比利时白人父亲的女儿,出生在 Harare(哈拉雷),在布鲁赛尔长大,现在定居在伦敦和安特惠普, Seutin 形容她自己身为“非欧混血”。她的单人表演是项转化这些标签和自我认同的一个尝试,不过是更全面地,透过舞蹈、剧场、话语,和歌曲。当 Seutin 的试图去探索‘黑色’真的代表的意思时,她的身份变得具有政治性。
她之所以接触舞蹈是因为他的母亲和哥哥们‘总是在跳舞 —— 在家里,不停的动一直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Seutin 的风格是混合的:从芭蕾和爵士开始,在比利时时她开始接触 hip-hop,然后到了伦敦她开始接触现代舞和传统非洲舞蹈。‘透过发展、合作还有编舞,我开始发展属于自己身体的语彙并且将它们解释给其他人。我的作品是这些我所遭遇的元素的结合。’ Seutin 拥有纯艺术的背景,而她的作品同时是表演艺术和纯粹的舞蹈。 ‘我总是在动,不过我的重心已经从只是跳舞和训练转向了动作 —— 它是怎麽说的呢?当你是个舞者,你在思考关于你的身体和身体的美学,但我更多是在创造作品和动作,叙事的,或是可以影响世界的片段。’
你作为 Vocal Dance Company 的艺术总监,在安特惠浦和伦敦两地,你觉得两个城市对创意的接受度是同等的吗?
是的,但安特惠普对我来说还是有点晦涩的。它的感觉更像一个地下的城市,因为你必须透过认识人去知道有些事情正在发生。在英国,所有的事情都被很好的市场化,你会在传单和杂志上看到,但在安特惠普,有趣的事情都在人的嘴上。这对我来说是新的,有些奇怪,我正在慢慢发觉。有个在伦敦的分部是很重要的,因为在比利时,我感觉人们并没有把我所想要透过舞蹈创作和表演看成一回事,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更像一个兴趣或是为了别人做的事情,在这裡不是必须的也不被看成是一项专业的职业。大多的艺术家都有第二份工作,所以我该去一个我可以被推动前进的地方。
你的作品看起来同时是表演艺术和舞蹈。观众对你来说是怎麽样的角色?
我一直都有在关注我的观众,但那并不是出发点。我的创作更多的是将语彙介绍给观众并且能够以国际化、更普遍地去表达那个语彙,不管观众是欧洲人、非洲人还是亚洲人。我开始发展透过感知将人们够紧密结合的想法,去碰触那些连结点,因为那是我们缺乏的东西-这是关于连结点的真正想法。这是为什麽在我的演出裡,我喜欢和不同的关于感知的想法建立关系 —— 唯一一样我还没发展的则是味觉。但我感受,还有嗅闻,并且还有声音,而这些都带来回忆,并且根据这些,能通向和观众连结的方法。一种嗅觉可能会带你去某个地方并且将你的身体和经验转化,而我现在对于这个非常感兴趣。
“当我训练女舞者时,我想要赋予她们的身体、她们的力量和体魄更多的自信。”
当你拿下你的头罩并且传给在场的每一个人时,那看来是具颠覆性并且坦率的。你期望从这个举动中获得怎麽样的回应?
当我将头罩递给观众,那个瞬间是关于误解,以及我们看待人和评断人的方式。人们喜欢分类,并且用嗅觉去区分,所以我给你我的味道 —— 拿去吧,闻我 —— 它就在你面前,你不再需要去想像它。我现在就把它给你,拿去吧。
在你的演出中你时常打破第四面牆。观众的反应都是怎麽样的?
他们觉得很兴奋 —— 他们的位子总是有个界线,他们不能真正放鬆。通常在剧场裡你是冷静安全的,你需要做的只是看,但在这裡,你永远不知道我什麽时候会回去找你然后和你产生连结。我希望观众可以和我的演出建立紧密的关系。当我在创作《This Is Not Black》(这不是黑色)时,我看了很多观众,然后我思考了什么是我想要、什么是不想要的,并且我试图尝试去呈现他些我想要经验的事情。
我想到芭蕾舞者,他们流血的脚,缩水的身体-在你的作品裡,你将这些想法掉头并且直接地呈现给观众。
是的,我的身体现在就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 有力道,但观众能够和我的身体有关是一件很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因此用不同的方法观看他们的身体。我认为那是美的,芭蕾舞女演员梦想中的身体,但我更在意的是人性的真实连结。
看你的舞蹈是很愉悦的 —— 你有强烈肯定的肢体动作,而那样的动态方式让我感觉是一种女性主义的表现。
当我和不同的舞蹈团体跳舞时,女人总有和男人不同的角色,站在台上时她们处于女性角色,而男人拥有力量,而我认为,不行。人们说当我在一个男人身边跳舞,因为我很高,所以其中有平衡的力量。当我训练女舞者时,我想要赋予她们的身体、她们的力量和体魄更多的自信。我想要和长得不一样的舞者合作,想要和那些拥有很不一样身体的舞者合作,因为那能带出他们不同的人格并且表现出特别的事物。
《This Is Not Black》(这不是黑色)的演出是怎麽发生的?
我的作品通常是从个人开始的。我从不同的物件对我的意义开始:其中一项是一瓶香水,然后是一双金色的布鞋,一顶头罩;那些让我感到有内容和很靠近的物件。然后他们发展成自我认同的继承物,于是更大的事物就出现了。我思考著该怎麽把这个事物说得更普遍,而不是只属于我自己。有时候我的作品从阅读一本书开始,或是被某些全球化社会化的政治议题所惹恼,于是我将它转化为舞蹈和剧场作品。做为一个艺术家,你必需要对很多事情很开放。你不能只看到舞蹈作品-你必须不断用不同的媒介挑战和喂养自己以丰富自己的创作。
你很热衷于合作。从合作的过程中你获得了什麽?
我从不同人对于生命、艺术和创作的视野中得到很多不同的想法。合作是大家将各自的想法带入我的作品然后看看拼凑在一起有什麽可能性。你会创造更丰富的作品。我需要其他人在音乐、阅读、声音的想法,和其他人讨论能够喂养我。我可以藉由合作创造更好的东西,只要自尊心不要太强。你必需隐藏自己的自尊心才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