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会遇到这样的人,他们的生活和重要的事件发生碰撞,产生影响力,以后可能会载入史册或出现在维基百科的条目上。策展人及纽约 The Hole 画廊的所有者 Kathy Grayson ,就是其中之一。如今年仅35岁的她,虽然没有生在风格偶像 Bianca Jagger 在 Studio 54 骑白马的年代,但她与稍后进入纽约的人们和艺术一起,处在年轻人和新生代艺术家的中心。毕业以后, Kathy Grayson 进入艺术界传奇人物 Jeffrey Deitch 的画廊,并且迅速成为一位策展人,正如 Jeffrey Deitch 所说,她从一开始就拥有“那个”。她协助重要的事情顺利发展,让表演、音乐、社交活动和街头艺术,与艺术家 Jeff Koons 、歌手 Bjork 、摄影师 Ryan McGinley 、艺术家 Dash Snow 那些名字交叉出现。在 Deitch 画廊关闭之后, Kathy Grayson 创立 The Hole ,那个位于 Bowery Street 的大型艺术空间,让她得以继续用她的眼光和经验去发掘新兴艺术家,支持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发展。 The Fifth Sense 与 Kathy Grayson 一同聊聊那些经历、 Bert (她的博美犬)和她所拥有的“那个”究竟是什么。
Kathy, Bert 怎么样了?
Bert 很好啊,它正在桌子上睡觉,毛茸茸的。事实上,我觉得它有帮忙吸引人们进来。之前它的确有帮忙卖过艺术品,但我觉得它通常是在帮忙推销巧克力色博美犬,简直像是巧克力色博美犬大秒杀!但我希望人们以领养代替购买,它是 “petfinder.com” 的流浪犬,我也发了很多 “pet finder” 的贴纸给别人。
你为 Jeffrey Deitch 工作多年的经历频繁被提起,你会厌恶人们把重点放在那吗?
自从2012年出现在《The New York Times》(纽约时报)艺术版块的头条“艺术?但我们在开派对”之后,显然,我需要改善和注重画廊的主旨,所以最近我们缓和了我们的表演活动和派对,提高了我们的展览品质和艺术博览会的参与度。我认为在过去几年中,我们在主要的个人展览和最为重要的主题群展方面获得了不错的口碑。我们开幕式的人数是最多的,但他们是为了艺术而来,这里的艺术经得起更为严格的审视。
从一个实习生到进入 Jeffrey Deitch 和艺术家的华丽新世界,你如何填平其中的差距?是什么让你与艺术家之间建立了信任?
Jeffrey 从20岁开始过着他的艺术生活。他的第一份画廊工作被解雇是因为他总是迟到,他和音乐家 Alan Vega 还有艺术家 Keith Haring 一起去夜店玩到凌晨。所以他对我非常放任,然后我们做了一本书,叫做《Live Through This》(由此而活),让我超级骄傲。那是我人生中的另一份毕业论文,我想我通过了!艺术生活拥有深远的历史,也有长远的未来。我在那本书里写了差不多5000字,但我觉得应该只有一个人读过整本书,哈哈!
你曾说当你在 Deitch 画廊工作的时候,那些艺术家就是你的社交圈,你和他们玩在一起。那在工作之外,你如何活在艺术当中?
当我进入30岁的时候真的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我能从20岁坚持过来。我在30岁筹了一大笔钱开了我自己的画廊,那也真他妈是个奇迹。有太多的人输给陷进,我本来也是其中之一,但我运气很好,就像第一百万次中了乐透,现在和 Bert 一起,在这里打着字。我仍然活在艺术当中,但真正遭受过所爱的人死亡之后,也许我已经没有死亡之愿。艺术生活绝对不是意味着和毒品一起生活,而且创造力和毒品的关系没有说服力也不可靠。起初那种感觉像是自由冒险,但最终你却支离破碎地站在自由的反面。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不同的事,可能没什么,但我很庆幸自己再也没有碰它。
我记得看到艺术家 Dash Snow 和 Dan Colen 在2007年办的展览《Nest》(巢),那对我影响很大,整个展览让我震惊又兴奋,又有点吓人和挑战性。你曾身处在那段奇异又虚无的时间中,你会想念那个时候吗?
我想念 Dash ,他就像一个天使,或者说一个…… 流星,总之他是最好、最有意思、最疯狂和最令人兴奋的家伙。他还是一个伟大的朋友,一个伟大的人,他让我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自由!这么说好了,他的存在让许多人获得自由,我认为他让我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现在的环境怎么样?是否有像 Snow 和 Colen 这样的艺术家仍然在冲破同样的界限,还是说我们被世界金融危机和希拉里的权力阻碍了?
有很多艺术家以激进的方式存在,做着激进的艺术;有很多年轻艺术家以荒蛮、嘲讽的方式存在,做着嘲讽的艺术;还有很多势利的混账东西企图加入游戏,搞一些人们想买的假大空艺术。艺术世界很大,包罗万象!各个年龄层的人都在做艺术,多亏了这些自由、生命力和变革性的疯狂,让我在这里一年可以做15个展览!
似乎从一开始你的策展方式就是基于直觉,是什么让你能够去发掘有潜力的人?
好吧,我想说这些都是无形的,例如氛围或能量之类的,但我不是一个嬉皮,我是一个朋克,而且是严重的学历过剩,所以我当然可以用一堆文章来说明“是什么造就好的艺术”诸如此类的东西。在后现代主义的世界里,价值的衡量标准是被禁止而且都被证明是有问题的,现在人们谈论艺术会说“有趣”。那个有趣吗、她是有趣的年轻艺术家吗、他的雕塑有趣吗…… 等等。我比较前卫,我会思考“这个是迫切的吗,这个是必须的吗,这个东西是不是只有现在可以做,现在马上,为什么?”
因此我希望所有的艺术都能捕捉到人类当下的样子,来自不同的地区,不同的背景,或只是一个超越这个世界的普遍人性的人类。我的前老板把这些感觉转化成一种“新鲜”的衡量标准。这是一个新鲜的观点吗,还是炒冷饭的70年代80年代垃圾?如果 Jeffrey 说你的艺术很“新鲜”,那就是一个品质的基准,我有同样的感觉,而且我非常清楚他说那个词的意思是什么。
所以 The Hole 并不是 Deitch 画廊的替代品,你现在自立门户,日常工作有什么不一样吗?
Jeffrey 是一个天才。我可以理解有太多人看不到这一点或对他有偏见,但当我看到而且已经近距离地看了很多年时,我知道那是货真价实的。他跟我分享了很多关于艺术创作的精神和视角,我从他那里学到很多东西,还自以为他也是。但 Deitch 画廊的项目非常厉害,我没办法跟他竞争。他会做一个价值数百万美元的 Keith Haring 雕塑展,让 Vanessa Beecroft 在轮船上做一个大型行为艺术,一个重达20吨的 Mariko Mori 《Wave UFO》(波动UFO)交互式雕塑隔舱,为了 Barry McGee 把10架卡车堆在角落,而且 Josh Smith 的展览直接画在墙上还不能卖…… 我没那么了不起。我是一个小商人,有一点点启动资金,刚好够翻新空间开第一场展览。我在这个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空间建立起一个小画廊,有三个工作人员,当然还有雄心壮志, Jeffrey 可以把厉害的展览和大型的装置做在一起,我希望至少用10年的时间可以成长到那样。他的造诣比我高多了,所以这些比较也是蛮好笑的。
The Hole 是你的空间,以你自己的眼光来说,现在什么样的艺术会吸引到你呢?
我很高兴,到今年秋天为止已经和两位艺术家办了展览,他们是我在2003年认识的艺术团体 Paper Rad 的艺术家 Ben Jones 和 Misaki Kawai 。我认识这些家伙已经十多年了,他们以不同方式极大地影响着我,在艺术和生活层面都是。我很荣幸可以帮助他们继续他们的艺术实践,增加他们的知名度,传播他们的影响力。只是现在我必须为 The Hole 找到其他原创的厉害家伙,像艺术家 Terence Koh 、 Dash 、 Rosson Crow 和 Aurel Schmidt ,还有过去十年我所有的好朋友。令人开心的是,我大部分的老朋友都在更成熟的画廊获得了巨大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