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ra Börner 是一位成功的商业艺术家。出生于一个瑞典医学世家的她,爷爷、父母、兄弟都是医生。她之前的工作是在自己家族的企业中做些绘制医学图文的工作。而那段职业生涯中常常用到的手术刀,也是她现如今层次分明,色彩丰富的拼贴画手工的主要工具。伦敦 V&A 博物馆、 奥斯卡、Louis Vuitton、Elle 和 Vogue 都曾邀请她进行过创作。Börner 对于线条切割的热爱来源于她繁复的画作,以及在伦敦的博物馆里的熏陶。她也使用刺绣、地毯制作、陶瓷等传统手工形式,进行一些艺术实验。Börner 的雕塑从她精准的手术刀作品出发,制作的时候需要整个身体协调来制作,其实很累人,同时也需要调动到嗅觉和触觉等感官,所以做出来的东西朴实,原始,源于本能。她的小工作室位于肯萨尔街一个古老的维多利亚机械工厂,在这里她告诉了我们那些使她的创作最快乐的事情。
Petra,跟我们聊聊你是怎么来到伦敦,开始这样剪切、绘画和制作的艺术生涯的?
我一直都很热爱艺术,因为之前我就挺喜欢画画的,而且我并不擅长学习。后来搬到了伦敦,来到中央圣马丁学院学习时尚设计,因为那时候觉得时尚相对艺术来讲还是能赚到一些钱的。上学的时候,我可以一整天都在画画,而且同时也为一些杂志工作挣挣零花钱。毕业之后,我开始了在时尚行业的工作,但是觉得确实挺不容易的,因为那些工作我做起来特别不舒服。我更在乎的是印花和图案,但是他们并不太管这些。所以当最后大家决定放弃的时候,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在那之后,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很棒的工作,通过这我发现,其实在一个自然的环境中也是可以赚钱的。
企鹅出版社找我来设计系列图书的封面,之后我又去了Cacharel。那段时间里,独立的工作方式使我得到了释放,自己的插画风格也因此得到了很好的发展。
你的医学世家背景给你的工作带来了怎样的影响呢?
在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我就拥有一把自己的手术刀了。我妈妈常常会带我去医院,所以我小时候的记忆都与医院相关 —— 一个人孤单的穿越医院走廊,用机器复印东西,去手术室观摩手术过程。手术刀贯穿着我的生活:我很早就会用它来自己做衣服和拼贴画,它干净利落的剪切方式深得我心。
是什么让你喜欢做黏土呢?
它的气味;一方面它的味道有一种很正面的效果——天然、纯净而朴实;但同时也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令人想起洞穴、黑暗、潮湿和死亡,使你沉浸其中。即使离开了房间,你还是能闻到黏土和工作室的味道,我觉得这很迷人。另外人对于黏土的感受也很有意思——它无形之中好像在吸引这你,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碰它。而且因为之前一直做的都是平面的东西,所以能够从事更加直观的立体物体也非常有趣的。
每次做完黏土手工,我都特别累,所以这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身体的方式。我发现自己的视力有所退步,所以细致的手术刀手工其实对我来说是个挑战。但是当我做陶瓷手工的时候,我不用看得那么细,即使不盯着它我也能做得很好——因为能闻得到味道,摸得到形状、质地和各种其他介质。这真的是太神奇了,就好像另一种语言一样令人感到满足。所以一旦我没有去陶瓷工作室,都会感觉身体好像缺了一块儿,特别想它。
你的剪贴纸拼贴画布局很精美而有序,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美感。
是这样的,特别是因为拼贴画方面其实和客户的合作很多。他们希望我能够按照他们的介绍要求来做,完成一个具有层次感的作品。但是我还是会尝试做自己的拼贴画,因为这样我的手工才不会被限制住。我很爱绘画,因为画的效率比较高。我也喜欢去博物馆临摹雕像,来训练手部的反应能力,以防止自己手部退化。
你平常都喜欢画什么?
我喜欢描摹女性,尤其是她们的面部和身体。我在寻找的是那些有着独特面孔的人。其实我认人特别不准,每次都得费好大劲儿来确认对方的身份。因为对人们眼神之间的交流特别感兴趣,所以眼睛是我最常描绘的部位。我还很喜欢在博物馆里画鸟,如果不是因为那样太任性太沉迷,我愿意天天泡在博物馆里。每当画画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我能感受到它对我的影响,也知道笔头勤的话也更容易进步。我曾独自去到巴黎的罗丹美术馆去写生。画起来的时候我如痴如醉,简直快要高潮了。能坐在那儿画画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不过这其实也分人,可能只是对我有效,别人也不会有特别的感觉。
额,女性和人母的原罪:总是欲求不满。
我那些没有生孩子的女性朋友们,都挺闲的,她们完全有时间去博物馆画画,但是她们也不去。为什么呢?当你有孩子的时候你会特别珍惜自己宝贵的时间,但是直到你真的失去时间了,才会意识到它的珍贵。不过我知道,我必须好好搞我的艺术,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