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ly Nor
常驻伦敦的 Polly Nor “专门描绘女性以及陪伴她们的恶魔”, 虽然这只是简单地总结了她的作品, 但对 Nor 来说, 她所要面对的主题却有着更深层次的意义。她以戏谑的方式诠释女性性欲, 在挑战传统观念的同时强调了安全感的缺失, 而这种缺失感正式来源于自身的缺陷或社会压力。
“那些物化女性的图像让我感到厌烦, 在里面女性的唯一目的就是取悦观众的眼球,” Nor 解释道,“我想通过我的画作提供一个不同的观点, 并把重点放在角色的感受与思想上, 而非她们的外在吸引力。”
这种诠释女性感知的方式无疑是具有叛逆性的, 并有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神秘感, 而且经常让 Nor 的画作呈现一种极端怪诞的感觉: 她画中的恶魔坐在家里, 点燃一根香烟, 褪下他的人类皮囊, 以此宣告一天的结束。
这些形象并不只是源于 Nor 疯狂的想象力, 它们也启发着观众迫不及待地想去填补画作背后的故事的空白, 并将其再作延伸。有时候你很难去辨认 Nor 的作品中的恶魔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我们得去讨论他们的出现是一种安慰或是威胁。
“他们是画中女性角色的幻想中的一部分,” Nor 如此解释她的恶魔形象,“那是她个性中古怪又不稳定的一部分, 而她一直把这部分的自己与外界分隔开, 那是她所有焦虑、挫败感与欲望所组成的恶魔一般的表现形态。有时候它们是黑暗的,有时候是充满性欲,而有时候则是异常悲伤。这取决于我当时的感受。
Laura Callaghan
Callaghan 旨在通过她画笔下的女孩捕捉当下女性的真实情况, 她们接受着现代生活的磨炼与苦难, 但同时又会对《Grease》(油脂)中的角色 Rizzo 侧目:她画中的女孩充满态度。
出生在爱尔兰的 Callaghan 一开始在时尚插画方面取得了突破,但在那个氛围中,她对女性形态的描绘被束缚于单一的体型上,而这正是时尚产业所狂热钟爱的体型。带着想要突破自己并扩充自己技能的想法,Callaghan 开始把中心放在了自己的个人作品上。
“当我开始纯粹地为了开心而作画时,我发现我有兴趣想要讲述的故事的主角都是女性。我想令我的人物更加多样化,去运用她们的身体做各种事情,例如在酒吧的脏地毯上宿醉,种室内盆栽,鼓励自己爬上一面悬崖,以及穿着汗衫去参加拔河比赛。我想要捕捉一些真实的东西,一些与我们赖以为生的皮囊有关联的东西。”她创造的女性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她们非常聪明,非常酷,她们曲线型的身材看起来很强壮,不会过分的性特征化但看上去仍然是性感的。
在 Instagram 上获得超过18万粉丝的 Callaghan 开始发现,如果她不每隔几天就在社交平台上发点什么的话, 她就会有负罪感 —— 正如大家所说的,网络知名度越大,责任越大 —— 如今她所发表的东西中会有着一种附加的社会责任感。“通过你的作品,你拥有了一个平台去表达一些有意义的东西,而如果你不想这么干的话你就浪费了这个机会了,” Callaghan 笑着说道有时候她只是想“为了画蠢东西而画蠢东西。”
所以应该怎样解释 Instagram 上女性插画家越来越多的现象呢? “女性画家比较倾向于相互维护对方的作品并相互鼓励,”她说道。真是感谢上帝。
Sara Andreasson
“一模一样的理想身材被一遍又一遍地推广,我真的感到厌倦,”瑞典插画家 Sara Andreasson 说道, “画一些与之相反的东西反而能带来新鲜感。同时,因为我青少年时期曾长期与饮食失调作斗争,所以我个人非常理解这种形象所带来的危害有多么大。”
在哥德堡设计与工艺学院学习了六年的产品设计与工程后,Andreasson 放弃了她之前从事家居设计的梦想,转身投入了插画行业,并于最近搬到了伦敦。Andreasson 充满标志性的画作(看看那些蓝色和芥末黄,以及粉橘色的基调)把注意力集中于标准批判、女性问题与性别平等上,这把她大胆且无需辩解的作品与普罗大众区分开。最近 Andreasson 迷上了女性健美爱好者,但你会发现所有的这些身形都与她作品中的体态标准大相径庭。
“我尝试着在工作上做更加慎重的决定并努力去创造不带成见的图像…… 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而我也认为我的某些作品 —— 但不是全部 —— 带着低调的激进主义。但从成果上来讲这并非总是那么明显,因为它们之中很多都只是我在给客户工作的过程中站起来捍卫自己的信念的产物而已。这通常都是一些简单的东西,例如对指令表示不同意 —— 而且不是毫无原因地不同意 —— 这些指令通常是把女性模型的身材“调瘦一点”,或者让她们的肤色“更白一点”。
Andreasson 和她最好的朋友 Josefine Hardstedt 出版了她的个人杂志 BBY,旨在鼓励其他的女性人物及有创造力的同志群体。“我希望可以为这个姊妹团体做出贡献,” Andreasson 说道, “对于大家互相扶持的重要性,我怎么强调也不过分。”
Carly Jean Andrews
“有时候我脑海中会有一个声音跟我说, 你可以画 a、b 和c,然后大家都会喜欢你的作品,你会得到很多关注,但用这种方式来创造艺术未免太恶心了一点,” 极具争论性的波特兰画家 Carly Jean Andrews 说道。“如果有一天没有人会再看到我的个人作品,这对我来说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因为我还是会像从前一样继续作画。”
Andrews 的作品通常会被认为是卡通化的、(多数情况下)被稍微挑起性欲的女性形象,她们通常处于一种光怪陆离的场景中 —— 想象一下小丑般的面部油彩和来自娃娃 Furby 的拥抱。Andrew 一点也不会为诠释女性性欲而感到难为情,她的作品之前被纳入以女性性欲为主题的展览中,并常常通过中裸体的女性形象来表达她的思想。然而,她作品中所表达本质的,即性的,都有着一种非常强烈的幽默感。
“性爱和性感都是非常好玩的。人们会觉得我是个性狂热的画家,因为有时候我会画裸体的女孩,我就喜欢画人体,它们是一块空白的画板,它们的裸露不会让我联想到性。画家 Robert Crumb 在这方面最在行,他的画作会让我“明白”我自己/我的身体。所以如果人们看到我的作品后会“明白”他们自己,这将会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关于 Andrews 最棒的一件事是,她的作品完成了它们的使命,而她也掌握了说话的窍门。Andrews 说她很怀念“那种傻傻的,搞笑的,有力又聪明的可爱;就像模特 Babara Benton 和歌手 Babara Streisand,疯狂辣妹 Mel B 以及演员 Sandra Bullock 在电影《Demolition Man》(越空狂龙)中扮演的角色一样。如果你是出于自己的最佳状态的话,你就是‘性感’的。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自信心。
今年十七岁的 Panteher Abareshi 并不以传统的方式看待女性形态:她把奇思妙想与明亮的色彩结合起来,主要以外在的表现形式体现感情的流露。
“我只画有色女性,” Abareshi 进一步说道: “现代平面艺术所普遍描绘的女性形象仍然是建立在以欧洲为中心的审美标准之上的。我想传达的思想是,没有人可以定义女性形象到底是怎样的。
Abareshi 来自蒙特利尔, 如今居住在亚利桑那州的图森市, 她的父亲是伊朗移民,而母亲则是来自牙买加。作为一名镰刀细胞乙型地中海贫血患者 —— 这种病会导致强烈的慢性疼痛 —— Abareshi 同时也受到心理健康的困扰,因此她的作品中会反映出这些挣扎也就不足为奇了。Abareshi 利用插画来逃避复杂的情绪,并与传统对心理疾病患者以及有色女性的成见作斗争。“我个人承受着严重的抑郁及焦虑,所以我经常无法解释我的感受,或者为什么我会对周围的事物都会感到很“伤感”。而通过我的作品我可以把我所经历的这些情绪寄托到一个化身上,同时表达出我的思绪与感受间的细微差异,而这些都是我所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Abareshi 的作品通常带有一种苍白的幽默感, 这与演员 Winona Ryder 在《Heathers》(希德姐妹帮)中扮演的角色非常相似。最近 Abareshi 正在决定秋季应该选择进哪所学校来攻读插画与纺织设计的艺术学士,而且她刚刚获得2017年 National Young Arts 大奖。她认为哭泣被严重地低估了, 这体现的是高调的反浪漫主义以及对存在的渴望。
“我想让年轻女性明白到对约会和性爱不感兴趣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从很年轻时就被教导要渴望得到男性的注意。他们令我们觉得只有男人才能证明我们自我价值。这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