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rena Gillmeier 和 Claudia Rech 的相识是非常典型的柏林 style, 在2012年的某晚蹦迪时一见如故。那个夏天他们常在 Neukölln 区的 Times 酒吧见面, 这是由 Lindsay Lawson 和 艺术家组合 Max Pitegoff 和 Calla Henkel Neukölln 开的 。“我想说服 Verena 参加一个展,” Rech 说到,“那时候我是独立策展人。那个展最终也没实现。不过在意大利面下肚和一大堆艺术世界的困惑之后,我们决定办一个商业画廊,那样我们可以按我们的方式来做,当时我们想叫它"Fabulous."
在瑞典生活一阵之后,Gillmeier 想念德国,并搬回柏林,尽管这是不得已的选择。Gillmeier 出生在 Lower Bavaria 一个寒冷的冬天,成长在家庭肉贩店。她学习时尚和平面设计,之后在 Gothenburg 的 New Media Art 完成纯艺 master 课程。“我青少年的时候买了亚马逊推送的 Simone de Beauvoir 的“The Second Sex“ Gillmeier 回忆到,“所以我基本是盲撸的。这本书对我很关键。我开始更多地思考周围的世界;理解我的性别和社会中的位置。”
Rech 在柏林,瑞士长大,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是克罗地亚人。他16岁的时候搬家到意大利他父亲的家乡, Dolomites 山脉的威尼斯附近。从大城市到乡村是个困难的改变,不过 Rech 说“这是我形成自己品味和人格的地方,这是我真正开始对艺术感到热爱的时期。Rech 最终在田园诗般的意大利学习艺术史,接受文艺复新艺术的熏陶,而在柏林读 master 则更注重于当代艺术的实践。
Gillmeier 在 Gothenburg 学习期间和朋友们一起创办了一个叫做 Martini Projects 的创作空间。旨在给艺术家提供一个培育创作的环境而不仅是她个人的创作。在注意到她称之为柏林的“glitches in the cultural landscape” 后,这二人组产生了开办他们自己画廊的想法,Gillmeier Rech 就诞生了。
Gillmeier Rech 和其他画廊有什么不一样?
CR: 我们选择作品时可能更关注近年来的作品。我们更倾向于传统的美学,并不很在乎潮流或流行。我们的品味和项目其实挺传统的。我们是有着复古灵魂的画廊。
从创办这个画廊中你们学到了什么?
CR: 要有耐心。我从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我现在绝对是了。 我会告诉其他年轻的画廊要相信自己的内心,然后就像 Rihanna 唱的一样 "work, work, work."
你们各自给画廊带来了什么?
CR: 我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完成这一切。Verena 能做我不能做的,也是不可替代的。比如说她会开 Prosecco。我超级怕嘭的那一声。
VG: 提出疑问。这是让一切运转的。自己问自己问题有点傻,所以我问 Claudia。我喜欢开车,而有人和我一起坐在前排时更像是一场冒险。
作为在艺术界工作的女性,你们有什么个人体验?特别是作为画廊主理人?
CR: 人们讨论女性艺术家的角色,但是女性画廊主理人的位置很少被人提及。在艺术界做女性很难,你必须得是彻底的 bitch 或者混蛋。而当你穿高跟鞋或表现的女性化的时候,则会被完全看扁,也不会被认真对待。有时候我觉得要表现的比我本身更粗鲁一点,这样我能得到更多重视。当然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挺好的,用我自己的方式管理生意。只是有时候这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挫败感。一个人应当被允许表现为自己想成为的女性形象。
VG: 艺术界是带柄的世界。很多女性不敢说自己是女权者,因为这个词已经用滥了。不知道,我可能是口红女权主义,我并不在意…… 我想做的只是传达好作评并得到认可!
“如果你不能和艺术家心灵共鸣,那还是算了吧。”
你们怎么挑选作品?
CR: 我追求品质和长久的东西。作为艺术历史学家我也希望有一天我们正在做的也能成为历史。
VG: 现在很多年轻艺术家事业心很重,艺术学校和市场也鼓励这样。他们一直编辑简历,迫不及待想要被发现。而不是充实自己的经历。也许听起来有点老派,但我仍然相信艺术家的灵魂能够给作品注入活力。如果你不能和艺术家心灵共鸣,那还是算了吧。
你们希望艺术给人带来什么感受?
CR: 我希望它能够让人思考。我们展示的作品能够让你回顾思索。
VG:让我大小,然后哭泣。两者都有也行,感情强烈也行,或者什么都没有。
你们各自最喜欢的艺术家是?
CR: 当代艺术中我特别喜欢 Marcel Broodthaers' 对艺术界和其机制的介入和深刻反思。我也喜欢 Lutz Bacher’s, Merlin Carpenters 和 Judith Hopf’s 的作品, 他们的作品让你对生活的荒谬发笑。
Just recently at the 最近在 Cologne 的 Museum Ludwig 看了 Isa Genzken 的 "Kinder Filmen 3."时,我第一次体验了著名的司汤达综合症(Stendhal Syndrome)。 几乎要在作品前晕倒。我得坐下来在外面休息片刻,这感觉太棒了。
VG: 在我学期期间,我在巴黎的 Centre Pompidou 发现了 Peter Fischli 和David Weiss 的影像作品 “The Right Way“. 短片是两个打扮成熊和老鼠的人,在自然中闲逛。徒步穿过山脉,在洞窟探险。我笑了,坐下来继续看。影片的结局是两人燃起篝火,坐在悬崖边,打鼓和唱歌。通过这个影片他们想要找到他们所见所体验事物的缘由。我想到:这两个家伙奇怪又聪明。
策展等一系列的工作会有一些触动的时刻吗?
CR:我现在做了不少秀了,每次有什么特别的都会引起一种心动感。一旦秀正式开幕,我喜欢从画廊外面的角落来观察开幕,享受这一时刻。和一切远离,从一些远的角度来思考。因为当你处于策展的过程中,你没法看到你和艺术家们/策展人们一起完成了什么程度。这是我的心动时刻,作为我自己画廊的旁观者。
VG: 大部分“成就展览”的过程对来观众来说都是看不到的。这背后有太多工作了,培训艺术家,文字工作,不停的谈话谈话谈话。我享受这些事。不过当最后终于讨论艺术的时候 - 特别是我们有不同意见的时候 - 在几杯酒下肚达到一致的那时刻,我感到触动。
Gillmeier Rech 的格言是什么?
CR: 目标远大,不畏困难和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