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走到解散边缘的乐队会做点什么?Warpaint 选择去休息一段时间,偶尔做几次演出,然后将她们日常听到的音乐 —— 包括 Hip-Hop、R&B、Electronica、House 还有 Disco —— 融入到她们的新专辑之中。她们心血的结晶就是这张名为《Heads Up》的专辑。这张新专辑传达了她们对于乐队重获新生的感激;同时,也是一次对人类情感深度又广泛的快节奏的探究。整张专辑配器风格带有强烈的 Funk 色彩,而在这之上,主唱 Emily Kolkal 的低沉嗓音与吉他手 Theresa Wayman 的柔和音色编织在一起,形成了贝斯手 Jenny Lee Lindberg 所说的 “男友式和声”。鼓手 Stella Mozgawa 在这张专辑中编写了极其复杂的打击乐声部 —— 假如想要在现场重现这一切,她或许要借助三头六臂神力相助了。尽管面临着许多挑战,她们仍然对 The Fifth Sense 表示,非常期待这一次的新专辑巡演。这张专辑以一种迅猛的态度,弥合了成员彼此之间的裂缝,让大家重新走到了一起。新专辑曲风异彩纷呈,有心跳不已的渴望,也有暗藏心底的妄想;有目睹所关心的人把内心情感掩藏在坚硬外壳之下的那份心碎,也有找到人生新欢的无比愉悦。
“在录音棚里自由自在大合唱是一种特别新鲜的体验,给歌曲添加了全新的风味。”
Emily Kolkal, 主唱
我找到了那些一直以来都特别喜欢的音乐。我钻研它们的内涵,然后再做出自己的音乐,这个过程让我感到如释重负!上次巡演结束之后,我们都感到疲惫不堪。这张专辑让我们又一次凝聚到一起、回归到自己喜欢的音乐,我非常感激这种做乐队的状态。这张新专辑里面有一些歌是我参与创作的,它们可不只是写给别人,也是写给我自己的。《The Stall》 讲的是我的一个朋友的故事,我看到她经历了生活中的起起落落。她筑起一道外壳保护自己的内心,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并没有变得脆弱不堪。写这首歌的时候,我想把它弄成像日记一样发泄情绪,等到进棚录唱的时候,我发现这首歌表达的情感其实也在我自己身上找到了共鸣。录音过程中有几次我情绪崩溃大哭出来,弄得都没有办法继续了。还有几首同样情绪饱满的曲子:就说《Don’t Let Go》 吧,Jenny 想让我们都一起唱,于是我们就这么做了。在录音棚里自由自在大合唱是一种特别新鲜的体验,给歌曲添加了全新的风味,也让歌词体现出了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暗黑或缥缈的氛围会给听众们创造一个全新的声音维度。
“我们的音乐不是那种政治化、外显的东西,更像是一种内省的体验。它们一直在鼓励你做自己、表达自己。”
Theresa Wayman, 吉他手
之前经过一年半的巡演之后,乐队几乎走到了解体的边缘:大家都筋疲力尽,似乎也开始彼此厌烦了。所以做这张专辑的时候,我们每个人用了自己特有的方式。每人准备好一个自己的 demo,带到录音棚后大家再集体二次创作。我们彼此之间并不会过多地解释自己的作品,相反,都是用心意去交流和揣摩。《By Your Side》 这首歌就写入了很多我在巡演休息期间的感受,以及那些让我们收获成长、取得突破的东西。做这张专辑让我们重新找回了组团做音乐的感动与感激。录音的时候我们会给歌曲起外号,比如 《Dre》 说的并不是那个 Dr.Dre,而是说某首歌听起来像他的感觉。跟我们之前的作品相比,这张专辑是我最想在现场演的一张。我们一起创作多年,但从未像这张专辑一样,所有人都在录音棚里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演奏、录音。过去六个月里面,外面的世界变化不小,越来越疯狂。很多事情都在变得越来越糟,我觉得有必要用音乐创造一方桃花源,能让人们置身其中,感觉舒适自在。我们的音乐不是那种政治化、外显的东西,更像是一种内省的体验。它们一直在鼓励你做自己、表达自己。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遇到问题,像是处理不好跟父母和伴侣关系等 …… 这是很私人、很微小的事情,但它就像是我们在生活中遇到的千千万万的其它情感问题。
“重新回到一起的时候,大家都更愿意倾听彼此的心声,并且期待着能用某种方式把它加入到音乐里面。”
Jenny Lee Lindberg, 贝斯手
这段休息时间非常重要,它让我们的坏运气一扫而空,也让我们用一种更有创意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想法与情感。重新回到一起的时候,大家都更愿意倾听彼此的心声,并且期待着能用某种方式把它加入到音乐里面。我觉得我的声音在音乐中突出与否并不重要,我也没有什么非要让自己在队里突出的想法。因为我觉得,我创造的那一部分声音就是大家想要的声音,而且要知道何时该退后一步、为其他人留出空间、专注于自己的事情。这一切都发生得非常自然,最终的结果也是水到渠成众望所归。当然,没人希望妥协自己的想法,但在我们乐队里,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如果我的想法不能跟其他成员一致,也没关系。来到录音棚里,感觉就像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这段时间我曾经自己出过一张单飞唱片,所有事情都是我包办,所有压力也都在我头上。这张唱片的录制过程绝对是我最心满意足的体验之一,仅次于第一次进棚的经历。时间其实挺紧张的,因为进棚之前并没有反反复复排练过,也没有什么功夫去做一些很大的调整,所以我们就跟着感觉走了。有时候录音会换成更快的节奏,我就想 “哇,感觉要嗨起来了,要向听众们传达这种感觉!” 因为总会有人说,“哎,他们的现场不如专辑感觉好。” 所以压力还是很大的。不过,演这些歌曲的时候,我们不会太在意自己的表现,这样一来就会轻松多啦。
“按照现场编制,还得再需要五六个乐手才能把所有的声部同时演奏出来。”
Stella Mozgawa,鼓手及键盘手
我们做出了自己想要的音乐,写出了符合自己审美和口味的歌,接下来的挑战就是怎么在现场把它们演绎出来。我在自己的电脑和采样鼓垫上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 按照现场编制,还得再需要五六个乐手才能把所有的声部同时演奏出来。这次太有挑战性了!我们并不介意在音乐中加入电子元素。“一定要搞那种忧郁黑暗的洛杉矶音乐”?根本没这回事。刚发表 《New Song》这歌的时候,也有人说 “哎这歌听起来不怎么样。跟他们上一张同名专辑比起来毫无相似之处,那可是张大卖的唱片啊。” 但更多的人还是接受了我们的转变,也认同了我们的创作成果。做音乐跟钱没什么关系,写《New Song》这首歌的时候也没想过要靠它来帮我们带来多大利益。实际上,我们反倒是砸了不少钱,就跟把钱冲进马桶里差不多。但这毕竟是体现了我们心声的音乐,要不然,做违背自己想法的东西,就算能挣很多钱又怎么样呢?我相信,世界上绝大多数像我们这样的乐队,都抱持这一个同样的信念:做出挥洒创意、问心无愧的音乐,这就足够了。